“人死在华州地界,虽与你有关,但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如实上报就好,至于个中详情,自有专门的人来调查。你不用担心,你也是刚来上任,这事与你无关,我会跟长孙公去信打个招呼的。”
赫处俊总觉得这事透着古怪。
武氏为何会出现在那个客栈?
他跟当今的那个隐秘传言到底是不是真的?
难道是当今天子为避嫌杀了他?
“把那百骑校尉叫来!”
孙德昭进来时,眼睛通红,他已经三天没睡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如何睡的着。
“孙德昭,我记得你是当初我编练东宫三千旅贲营时的一员,对吧?”
“谢太师还记着卑将,卑将当初只是一名普通小卒。”
“我记得你小子力气很大,可以举起一百二十斤的练力大刀舞出花来,也非常能吃,跟人打赌,一顿吃了十斤羊肉,是吧?”
孙德昭笑了起来,能被太师记得这些往事,他觉得很荣幸。
“你这次严重失职了。”
“卑将该死!”
“事情查清楚了没有,是意外还是什么?”
“目前查到的情况看,是意外。”
“既然是意外,那你也不要有太大负担。”
孙德昭却没法轻松,他得皇帝秘密任务,暗里护送着武氏去长安,谁知道发生这样的情况。
“三天前,我还在路上碰到了武才人,想不到仅过了三天,她就遇到这等不幸。”秦琅感叹一声。
三天前,孙德昭远远站着,虽然想跟秦琅打招呼见礼,但没机会。
“我给程将军写封信,他现在是你直属顶头上司,我让他帮你求个情,水火无情,意外的事情总无法完全预料到的,你虽失职,但也罪不该死。接受这次的教训,以后做事用点心。你愿意去岭南吗?”
孙德昭这几天吃不下睡不着,人都瘦了一圈。
“谢太师庇护,愿去。”只要能饶一命,去哪都行。
“这样,我想办法让老程安排你到镇南大都督府去,过去先委屈做个旅帅吧,好好将功赎罪,镇南那边经常跟南蛮作战,立功的机会还是不少的,好好干,还是能再起来的。”
“谢太师!”
孙德昭激动的要跪下,秦琅扶住他。
秦琅最后提出想去拜祭一下武氏,毕竟两家也有亲。
孙德昭也没想到其它地方去,痛快的应下了。
此时初冬时节,天气还不算冷,赫处俊调来了冰块,把三具烧焦的尸体冰镇起来,等侯洛阳那边接手。
孙德昭带着手下百骑日夜守着冰窖。
秦琅进入冰窖,这是一个商家的冰窖,冬天储存冰块以备夏天之用。
站在武氏的棺前,秦琅看着那才黑焦炭摇了摇头。
焦尸用棺材收敛,但还要等侯调查,所以并没有过多处置,只是加了冰冻着。
那团焦黑几乎就是块炭了,完全看不出半分本来面目,甚至连人形都看不出来了。
三天前,这还是个美丽而危险的女人。
然后,秦琅亲手了结了她。
面对着这块焦炭,秦琅心里有些愧疚。
但却并没有后悔。
他曾给过武媚选择。
但她最终还是选择了那条危险的路,所以秦琅最终也只好痛下杀手。
为别人还不曾犯下的罪而杀她,这似乎更是一种犯罪,但秦琅却不愿意去赌。
她的性格,她的行事,都表明,她有很大的概率会走到那条既定的路上去,而这会危及秦家姐妹,甚至危及秦家,乃至是整个大唐。
虽然承乾跟李治的性格完全不同。
李治相对懦弱一些。
可既然武氏在这个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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