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得有些语无伦次,迟霜却听了个明白透彻。
每个人活着应当都是有个目的的,就好比她是为了仇恨,而易修远,大抵就是为了恩,穆汉阳于他而言,或许并不仅仅只是师父,更像是父亲。
而这份情,虽然沉重,但他却甘愿背负。
迟霜忽然就想起了许久许久以前,她母亲与她说过的一句话。
她说,这世上最重的东西就是情了,明明能把人压得喘不过气,却偏偏甘之如饴。
这或许就是易修远对她的安慰了。
虽然感觉很别扭,但她感觉到了他的心意。
迟霜笑了,忽然抬手去摸了摸易修远的脸,笑问道:“你说,若是大仇得报,我活着还能做些什么?”
“闯荡江湖啊……”易修远怔怔的,轻轻地偏了一下头,将脸往她手里蹭了蹭。
迟霜却已经把手收了回去,笑道:“可我不喜欢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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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从沪县传出了一个惊天消息:南北之争即将全面开战!
北晋有夏启言领兵,驻军十万,南梁亦有皇长子亲征,领兵七万,除此之外,还有西南王顺南梁之势直逼北晋。卧龙山庄系一州之主,虽然并未走漏什么要参与天下纷争的风声出来,然而穆恒却去了南梁西南王的营地。
这消息震惊了不少人,包括夏启言,也包括南梁的皇长子,亦有不少江湖门派。
而此次最主要征伐之地便在沧州与锦州,这两州交界之地本就是两朝战事常起之地,如今这场两方都蓄谋已久的战幕拉开,也不知究竟会是个什么样子。
总归是逃不了生死别离。
不过,就眼下而言,这场一触即发的战争,于易修远却没有造成丝毫的影响。
他此刻刚被人从清远镇带到沪县的北晋军营,并安置在了距离夏启言不远的一处营帐里,一路而来他都被蒙着眼睛还被点了穴,虽然看不到也不能自由动弹,但他光靠耳朵就已经感觉到了周围气氛的紧张。
关押他的这处营帐附近,里里外外的,光是负责看守的人就不下一百!
而且,这片地方地处军营中央,就算侥幸避开了那就近看守的人手,恐怕也难避开外面那成千上万的兵蛋子……
易修远一直都在凝神听着周围的动静,等那将他送进营帐里的人离开之后,他就啧了一声,抬手就揭了脑袋上罩着的黑巾子。
虽然他平素不甚在意形象,但一想想自己脖子上戳着个黑球,他就觉得那画面一定很美。
取下黑巾之后,他就站起身来随意地活动了两下,完全没有半点被点穴的自觉——哈,谁让他的经脉穴位与常人不同呢!
寻常的点穴之法可点不住他。
穆汉阳曾经教育易修远说,与人交手要看情况而应战,若是对手是谦谦君子便要全心尊重,若对手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那就没必要讲什么江湖道义了,只管把人往死里打就行了。
穆汉阳还教育过他:关键时候要以己之长去搏彼之短。
易修远觉得此言甚是有理。
这么想着,他就嘿嘿地笑了两声,想着要不要等到夜黑风高的时候出去溜一圈,哪料视线一转,就看到了一旁缩在角落里的一个人影。
看身形,应该是个男子,不过这人头发乱七八糟的散乱着,身上的衣服也是脏乱得很,像是在地上滚过一样,满是褶子草渍和泥泞,完全看不出这衣服原本的颜色。
易修远站在原地将这人打量了一会儿,觉得看不出个什么来,就直接朝着人走了过去,然后蹲下身,抬手去拨开了那人额前的头发,这一看还真是吓了他一跳。
此人脸上的皮都要掉了。
真是糟糕得不成样子。
易修远伸手小心地去碰了碰那要掉不掉的脸皮子,颇有些同情的自言自语道:“我的天,脸都要掉了,好可怜,这莫非是药磕多了的后果?”
这么说着,他就抬手准备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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