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说来,也是薛老三正在感慨之际,谢辉煌来了电话,又手书一封,正巧戳中薛老三的心思。
不啻于给薛老三送上一记绝佳马屁,薛老三晕晕乎乎便出门去了。
直到此刻,冰凌雨水扑在面上,薛老三这才陡然醒转。
谢辉煌是什么人啊,在海天肉联厂之事上,他可是见识过了。
这可是宁愿架空自己,肯让曹阳草草而断,罔顾公义,此辈人今朝写出“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却又一派铁面无私,岂非两相矛盾。
念头稍转,薛向便想明白了,“谢辉煌这哪里是演贴面无私包青天,分明是抱薪救火,推波助澜,他是生怕我扛不住彦波涛,张无忌等人的吹风,软了骨头,拿话激我,想让我硬挺了脑壳同谢红旗、方慕俠这两位改委大佬顶牛,最好是撞个头破血流,鼻青脸肿,才最合他心意。好吧,我就挺了脑壳,硬撞撞看,看看到底是谁头破血流!”
转回办公室,薛向批阅了几分文件,便将自装的挡帘拉上,打开折叠行军床,又从立柜里抽出铺盖卷,在上面铺了,躺将上去,双手后交脑后,妥妥帖帖枕了,翘起二郎腿,静静思忖着眼下的局势。
主要是两件事,一件是海天肉联厂的计划内外供应,一件是京城市公安局财税改革。
两件事,放在宏观层面,并不大,但都具有示范效应,弄不好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薛向自知在这两件事上,自己都是核心关键,当然了,在他人眼中。他都是最大阻力。
如若无他,这两件事要推行,即便有阻力。也是不大,在强大利益驱使之下。必然成功。
薛向更知道,自己搀和进来,阻挠这两件事的推行,会得罪多少人。
只怕不仅外面有人对他恨得牙痒痒,改委内部记恨他的,也为数不少。
薛向是正常人,只要是正常人,又有谁乐意被人。尤其是被同僚排斥,记恨。
奈何薛向有着大胸怀,大抱负,负泰山而超北海,明知不能为,而必为之,是为大英雄。
薛向根本没有考虑做与不做,以及得失成败,此刻,懒洋洋歪倒在行军床上。想的正是怎么将这两件事按自己的心意做成。
阻力太大,利益关节点太多,容不得他不细细考量。
正思忖得无有滋味。电话响了,接过,方喂了一声,电话那头便传来安在海浑厚的中音,“老三,你到底在搞什么,京城市公安口的财税改革,我听说是你给卡了,你这不是在往我脸上印巴掌么。放了放了,别没轻没重。看也不看清楚,就乱下爪子!”
担任了京城一号。外加新入了政局,安在海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气势雄浑得吓人,隔着电话,薛向就能清晰感觉到此刻安在海到底是如何自信满满,踌躇满志。
奈何他太知道这位安书记的根底了,即便是这位披上龙袍,薛老三也只会将他当演员,安书记的霸气侧漏,在他面前毫不起作用。
但听他道,“安书记,听您这话,真是威风得紧,我就想问一问,您到底是以长辈的名义,还是以京城一号、政局的名义,同我讲话。”
安在海道,“长辈的名义如何,京城一号、政局的名义又如何。”
薛向道,“若是以长辈的名义,我只能说这是公家的事,无关私人的情面,您管不着;若是以京城一号、政局的名义,我只想说您是京城一号,我是改委末流,您依旧管不到我名下!”
“噗嗤!”
正边听电话,边喝着茶水的安在海陡然一口喷了出来,喷得满桌尽是碧油油茶叶。
唬得一旁伺候的秘书,吓了一跳,真不知到底是何等惊人的消息,将堂堂首长惊成了这般模样。
安在海抹一把嘴,铛铛敲着桌子,喝道,“老三,我跟你说正经的,没时间听你逗闷子,你知不知道公安口的财税改革,就是个试点,将来最好铺陈开去,我实话跟你说,现在各大单位都困难,虽然不似国营企业,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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