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晨曦的第一缕阳光洒下,南京郊外便响起了接天连地的浑厚号角声。
京郊大营,数十万正在沉睡中的健儿几乎下意识的从床上翻身而下,而后穿甲蹬靴,收紧系带,在宿舍的门边处,拿起了自己的头盔。
一栋栋四四方方的五层小楼,每一条廊道几乎都是密密麻麻却整齐有序的队列,鱼贯着沿着楼梯快步跑下。
这一队队战士,像一条条小溪般最终汇入到广场形成巨大的湖泊。
“报数!”
一名总旗官手里拿着表,没有抬头的喊了一句,迎面的一队战士便接口喊了起来。
一排十人,列队五排。
这是一个总旗的编制。
“很好。”
听到人数到齐,同样是小伙子的总旗非常开心:“号角声响到现在,四分二十四秒完成整装列队,达标。”
这群列队的小伙子个个面露得色,但没人说话,因为在他们身边,越来越多的战友报数声已是此起彼伏。
一个总旗、一个百户、一个千户、一个营,最后汇聚成一个又一个的卫。
南京戍备集团军,整整三十万军人完成了最终的大集结。
这是大明最强大也是最最精锐的一支军队,也是一支武装到牙齿的军队。
这个集团军拥有九个整编师,三个千户的伙夫炊事兵。
而每一个整编师,都拥有一个满配置的炮营!
而三千人的炮营,足足拥有各种口径火炮六百门,九个整编师,便是五千四百门大小不一的轻重火炮!
这绝对是一支足以摧毁这个世界任何一个国家的恐怖力量。
养活这支军队的花销,甚至已经超出了洪武三十一年时,整个国家的岁入。
连着军饷、战士的伙食、训练消耗的炮弹子弹、换装以及每隔三个月一次的大型演练,一年下来的总开支近四百亿!
平均到每个战士的身上,就要花掉国家十二万,是汇兑体系未更改前的,一百二十两现白银。
而实际上,这支强横无比的无敌之师,已经近十年没有上过战场了。
每年都有新兵入伍、也会有老兵退役。
不变的,就是没有任何一个战士真正的见过血。
受制于交通的原因,调这支军队去中东、去莫斯科亦或者去阿拉伯,都是不现实的。
或许也正是这些因素的制衡,内阁不止一次希望削减掉部分军费开支,将每年省下来的钱放到国内的建设亦或者教育领域上。
为此,内阁不知道跟总参谋府吵了多少次,掀了多少回桌子,撕坏了多少件官袍,打到最后还是个不了了之。
军费还是居高不下。
“宁愿把钱浪费在训练上,也绝不能把战士的命浪费在战场上。”
朱允炆这一句话扔出来,内阁再也没有找过总参的麻烦。
付出终究是有回报的,这支军队的精锐程度早就已经不能再用传统的看古代军队那种眼光来等闲视之。
三十万健儿齐列阵,竟无一丝杂乱之音。
静若深谷,落针惊耳。
铁铉站在高高的帅台上看表,时针距离七时还差五分钟。
今天是十月初一,是大明朝正式将首都从南京迁到北京的大日子,早在凌晨破晓的时候,中枢五品以下的下级官吏已经踏上了南北互通的两京高速。
而他们这支南京戍备集团军,也将从七时整点这一刻,正式踏上北上的路,从此之后将改名为中央戍备集团军。
“嗒嗒。”
秒针声清脆且清晰,时间便在这声音中,缓慢流逝。
最后,当时针悬停在七这个数字上的时候,铁铉抬起了头,几乎用上了穷尽一生的力气。
“出发!”
皇宫外,朱允炆踩在车辂的脚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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