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济:“……”
他有本三字经,不知该不该读。
好在蔡添喜及时进来打断了他即将破口而出的大逆不道——
“祁大人和盐都太守候在门外,皇上可要见见?”
方才还没皮没脸的人瞬间一僵,一把抓住了谢蕴的手,手里那只没来得及放下的碗也跟着松了,顺着床榻咕噜噜滚了下去。
那动静有些突兀,惊得几人都没了声响,谢济率先回神,弯腰将碗捡起来,语气里都是无奈:“皇上,您这心眼也太小了吧?祁参知不是都定亲了吗?”
殷稷顿了顿才“哦”了一声,他自然知道祁砚如今的心思都在明珠身上,若是以往他再小心眼也不至于如此失态,只是如今……
他缓缓吐了口气,将所有的不安都压了下去,当初一切因他而起,他不能再恬不知耻地让谢蕴来体谅照顾他的心情。
“大约是支援路上得到了捷报,命两处将士原地修整,明日折返。”
他克制着松开了谢蕴的手,“若是他没有旁地紧要事,明日再来吧,朕今日也有些累了。”
蔡添喜连忙转身去了,谢济瞥了他一眼,犹豫片刻还是跟着走了,算了,这顿饭不蹭就不蹭吧,万一皇上晚膳时候再作妖,他怕不是要被气死。
外头祁砚已经得了蔡添喜的传旨,却仍旧站在行宫里没走,只抬眼四处张望,谢济一出来就瞧见了他这幅样子,索性开口喊了一声:“祁大人。”
祁砚闻声看过来,似是没想到是他,眼神闪烁片刻才抬手见礼:“谢侯,还未恭祝谢侯旗开得胜,立下大功。”
看他这幅反应,谢济知道这是心里对自己有了防备,昔日同窗至交走到这个地步,他心情多少有些复杂,却也知道,以后他们的关系只会越来越糟糕。
“此番大胜,都是丰州将士奋勇杀敌的功劳,我不敢居功。”
祁砚就知道谢济会这般说,若非当日在谢家书房亲耳听见他说出那样狂妄的话来,他一定会觉得眼前这人是赤子心性,可惜了,终究是物是人非。
他没再言语,转身就走,谢济却再次开口:“明日庆功宴,营地里会很热闹,你若是得闲,可以去看一看。”
祁砚脚步一顿,对谢济会发出这种邀请很有些诧异,下意识想拒绝,可话到嘴边却又顿住了:“你们都会去吗?”
“明天是要论功行赏的,我们自然都会去。”
谢济随口回答,方才邀请祁砚,也不过是想起来了明天刚好是小年,众人都去参加庆功宴,留祁砚一人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可祁砚听见的却只有“都会去”三个字,也就是说窦兢和钟青也会去,那他明天是不是可以单独见见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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