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可有合用人员?”朱由检问道。
袁可立道:“孙居相为巡抚,郑三俊为屯田总督,侯执蒲为备灾总督,张凤翔为按察使,钱士升为布政使,房可壮为巡按。”
皇帝皱起了眉头。
以上这几位,可都是东林点将录中的干将。
虽说阉党为了扩大打击面,甭管王庆的还是天虎的人,只要不是自己人,通通打成梁山一百零八将,但还是很有参考性的,而且袁首辅点的这几个人,确实是东林党人。
国朝之初,布政司、按察司、都司三权分立,分管政法军,到了如今,巡抚、巡按作为皇帝的代表成了大哥二哥,布政使按察使往后排,都司就是成了小受,谁都能拍脸警告。
按照袁可立德举荐,湖广将被东林党彻底掌控。
虽说这几个才干名声都还行,但让东林党把持天下粮仓可还行?
莫不是袁首辅与朕没了默契?皇帝很有疑虑。
袁可立说道:“陛下,只在驴前挂萝卜是不够的,还得给他们一条路,让他们跑起来才好。
赋税增多,利国利民,赋税减少,乃是履职不力,革职就行。
有东厂与锦衣卫为耳目,不必担忧视听隔绝,自然无须因噎废食。”
你说的这么直白,是因为朕读书少吗?皇帝翻了个白眼,同意了袁首辅的提议。
东林人干的好,国家跟着好,干的不好,就让他们彻底不好。
不亏。
瞄了眼史继偕。
咱睡着了,咱没听到袁首辅要把东林当驴子用的话。
皇帝读懂了史尚书的想法,心满意足地散了小会。
今天无须加班,改日。
就在皇帝悠哉悠哉地回后宫去时,遥远的福建福州万安所里,黄道周正眺望着南方。
旁边,福建巡抚朱一冯道:“天使稍安勿躁,郑芝龙就快到了。”
“非是担心郑芝龙失约,而是在看家乡。”黄道周道:“吾家漳州,三年未归,不知近况如何?”
朱一冯搓了搓手,道:“漳州更南面一些,偶见霜雪,比福州好一些。”
“长江以南本少霜雪,钱塘江以南更是难得一见,至入福建,不可见,然而这两年廉州都有了霜雪。
其夏季炎热,冬季亦不冷,如今骤遇霜雪,冻杀者甚众。
长此以往,必为大患啊。”新设的东番总督李若星忧心忡忡。
巡抚需要一堆地方官,总督撸起袖子就能干,所以李若星的职务变了。
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东番岛的天,说一不二的那种,除非被皇帝踩住。
“圣日昭彰,人祸荡然无存,区区天灾,不足为虑。”朱一冯笑呵呵地说道。
国朝从来都不否认东番是自己的地盘,却也没有实际治理,所以福建大哥朱一冯并不觉得自己的地盘被划出去了一块,因此对小老弟很和煦。
“却也不可轻视,若是继续变冷,粮食布匹不足用,必有民变。而西虏未绝,东虏又起,外患日益严重,若国内变乱……哎……”李若星重重地叹了口气。
三人都是沉默。
内忧外患,虽说皇帝轻易扫掉了魏阉,但是魏阉存的钱粮实在是不够多。
就在三人惆怅时,十多个白帆出现在天边。
看似缓慢,实则缓慢,好半天,三艘帆船靠岸。
郑芝龙跳上岸,纳头便拜:“小人拜见抚台。”
见郑芝龙把自己漏了,李若星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