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京,自然是不用担心安全问题的,所以这里并未布置什么守御力量,甚至连更夫都没有半个,只有清冷的月辉朗照下来,只有那不时而起的北风吹过树梢。
可就在这静谧的环境中,一条黑影却骤然出现在了侯府中庭。此人身手极其矫捷,脚步更是轻盈无比,哪怕是踩踏在薄薄的雪地里,也只留下淡淡的一抹痕迹,而速度却快得惊人,迅速游走于府内各处,穿过一处处庭院花门,直奔后宅而去。
只盏茶工夫,这人便已熟门熟路地出现在了孙途他们一家居住的后院之前,这让他的眼眸中有凶芒一闪,大嘴一咧间,便有白森森的牙齿露了出来。
千载难逢的机会已在眼前,他相信孙途定不会防到有此一变。只要自己偷入屋中实施刺杀,就定能将这个可怕的家伙斩杀手下。到时候荣华富贵便唾手可得,自己再不用当那只能藏身于沟渠阴影中的老鼠,而是能堂堂正正的当一个人,甚至是被保举为官,走上真正的人生巅峰!
想到这儿,他的动作却是越发的小心起来,因为他很清楚成败在此一举。但他对此又充满了信心,因为经过之前几夜的踩点,他已将这府上的一切都掌握再心,就连今晚孙途是睡在哪间屋子的,他都心知肚明。
所以在轻巧地翻入这处院落时,他都没有半点迟疑的,就已直朝着左手边的那间屋子扑去。人在半道,右手已掣刀在手,左手则已按向门户。他很清楚,机会只有一次,必须杀孙途一个措手不及才能一击即中。所以他都没有想过如一般窃贼那样先撬门再进入刺杀,而是选择了最直接干脆的破门。他左手早已蓄势满满,只消按实了,就能一下震断里头的门闩,然后便可趁势杀入,把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的孙途一刀斩杀。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直到他的手按在门上,掌心的力道尚未吐出,门却应声而开!这一下,便让他的身子猛然一个前倾,早准备好的动作彻底断裂,人也跟着一怔。
他是怎么都想不到,房门居然只是虚掩,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就如全力以赴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虚不受力,自然也就影响了整个身体的状态。同时,他的心中已生出了强烈的不安警兆,急忙稳住身形撤步便要后退。
可就在这时,门后一道寒光骤然亮起,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直取其咽喉。果然,里头居然早早就埋设了陷阱,自以为是狩猎者的黑影居然在眨眼间身份倒转,成了别人的猎物。
这一刀来得实在太快太刁,若是一般刺客,恐怕就要被击中,哪怕不死,也得重伤。但黑衣人的反应却要远超常人,就在刀闪出的瞬间,他的身子就跟被后方看不见的绳子猛扯了一下般,竟凌空倒跃出去,只以毫厘之差躲过了这断喉一刀,但他的后背已被汗水浸湿,同时心也已跟着沉到了谷底。
孙途,他居然一早就有了准备,居然还设下了针对自己的埋伏?这怎么可能?他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一切的?
就在他心中一连串的念头闪过的当口,孙途已如猎食的猛虎般蹿出了屋子,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到底是藏不住了,我可等你好几晚了!”
随着他这话说出,本来静悄悄的后院突然就响起了一阵蓬蓬之声,草丛树木背后,居然一下就闪出了二三十个军卒,双手挥动间,一根根火把已然被点亮,把个小院照得犹如白昼一般,也让那黑影彻底无所遁形,满脸无措和恐慌地再度往后退了几步,这才呆然立住。
“周雄,周师兄,想不到你果然是那个隐藏得最深之人。”在被火光照亮了对方整个身子容貌后,孙途似是叹息地说了一句,随即眼中又有恨意和杀意猛然透出“如此,一些事情就解释得通了。你今日别想离开!”
眼前这个趁夜想要刺杀孙途的,赫然正是本该重伤未愈,才被孙途接进府中没几日的周雄。可此时的他,哪还有半点重伤难起的模样,虽然脸色依旧有些发白,但多半是因为被人揭穿失手所产生的惊讶导致的。
而他的眼中此时却依然带着迷茫,以刀指向孙途“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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